林宥嘉的多年偶像陈奕迅还担任了其新歌《坏与更坏》的制作人。(下图左为制作人Eric Kwok)
林宥嘉的多年偶像陈奕迅还担任了其新歌《坏与更坏》的制作人。(图左为制作人Eric Kwok)
在多年前的一个圣诞夜里,曾在祖国的西南方见识过林宥嘉的“神游”状态,“当真和CD机里一模一样!”散场后同去的伙伴感慨道。时间一晃到了今年6月,当再次与一万名观众被他“关”在北京的体育馆,共同聆听退伍后的“TheGreatYoga”时,发现他一如既往的,真诚且生动,恣意又热血。没有坏与更坏,只有好与更好,变与没变。
此次接受新京报的专访,第一次感受到林宥嘉的声音没有通过除空气外的其他介质传到耳朵里,比想象中悦耳。“这一轮儿宣传下来,有没听到评价说,你变得成熟了?”“好像没有,你应该是第一个。”他思考片刻后回答。“成熟”是听到林宥嘉的第五张专辑《今日营业中》后的第一直觉。在远离娱乐圈沉淀一年多之后,他的唱腔咬字、音乐思路、制作技能以及与歌迷的互动,似乎都出现了变化。
1987年7月1日,林宥嘉出生在台湾屏东。这个巨蟹座男孩从小就有一对标志性的招风耳,“小时候我奶奶就常常拉我的耳朵和鼻子,不停地拉,想把耳朵拉大,鼻子拉高。”事实上,奶奶成功了。与如今烫着偶像陈奕迅同款泡面头的酷炫青年不同,小时候的林宥嘉既不调皮,也不叛逆:“我爸和我妈常在讨论我的叛逆期何时才会来,他们想说十几岁小孩子应该有叛逆期了。但是我的叛逆期来得比较晚,已经到了大概二十岁才来。来的标志就是,比较不听唱片公司的话。”
而在乐器方面,除了钢琴和吉他,林宥嘉还会吹笛子,“在我大概十岁的时候看了《泰坦尼克号》,然后就沉浸在了杰克与露丝生离死别的时刻,每天睡醒后都会回想起他们掉到水里的那一幕,当时我刚好在学笛子,就每天站在我们家的楼上,‘哔哔哔~’(用口技哼起了主题曲旋律),有一天我爸终于受不了就冲出来打了我一顿。”说完,他整个人似乎还陷在那段时光里,“《Myheartwillgoon》,嗯,好久没听了,等一下结束后上车就听。”
前段时间,因一曲心酸到极致的《浪费》走红微博,林宥嘉曾唱过的苦情歌又被歌迷一一翻了出来,他也因此多了一个新名号“备胎歌王”。天生自带混响的嗓音条件,让林宥嘉诠释起这些情歌来太有画面感。事实上,不止抒情歌,他的体内还埋藏着超标的热血因子。高中时代的林宥嘉,就曾因四分卫的一曲《雨和眼泪》而让校内热门乐团Start的主唱自愿退位让贤,后来的故事,就是林主唱与团员们唱尽了DeepPurple的《HighwayStar》。从此之后,林宥嘉真正爱上了唱歌。
一个人怎能毫不违和地兼容两种不同的音乐面向?他爱陈珊妮,大家都知道,但是他刚出道来到内地时也曾被马条感染,还一度成了汪峰的迷弟。在几年前某次颁奖礼中,当汪峰登台演唱时,林宥嘉悄悄地跨过内场区正襟危坐的众艺人,来到后排,突然像身在摇滚音乐节中一样,奋力挥舞着双手,丝毫不在意看台上数以万计歌迷的目光。当记者忍不住问出心中这个关于分裂审美的疑问后,林宥嘉一脸正经:“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系,闷骚的人闷到后来就会爆发,就会有摇滚的一面,而平时的闷骚则很容易带入到抒情歌的情绪里。所以还是和性格有关。”
唱着《坏与更坏》的林宥嘉,其实全身上下都在变得“好与更好”。而始终没改变的部分——除了对音乐赤子般的执着以外,就是他那清奇的脑洞和幽默。在面对面的一个小时中,采访室里不时会因他的奇思妙想而爆发出阵阵大笑,而这种笑声的顶点,在于他最后分享的“歌唱生涯规划”——也许是最近宣传太多太忙太孤单,林宥嘉打算之后找两个很像的人一起上通告:“他俩就跟我穿一样的衣服,弄一样的头发,做我的分身。打歌的时候他们就站在我身后,访谈的时候也坐在我后面,在我回答一些答案的时候,跟我一起笑、互动,这就是我接下来很想做的。”
但是,“当时的年纪和人生经历让我倾尽全力却无法游刃有余,”对于那场改变命运的比赛,林宥嘉曾这样定义。于是,这次采访本想让他做个总结:现在的林宥嘉,游刃有余了吗?但却发现已无必要问出这句话,因为此刻的他,在谈起担任新专辑制作统筹这件事时满满都是自信:“我觉得,现在我自己的技能,已能跟我的音乐审美观同步了。”
《今日营业中》中每一个出现的名字都是林宥嘉亲自去邀请的,包括帮他配唱人生中第一首粤语歌的陈奕迅。而在偶像逐字逐句帮忙纠正发音后,他居然还得到了另一个收获——唱腔咬字变得更清楚了。“以前我在学广东歌的时候,有些音发不出来,舌头跟嘴唇的位置掰不到。经过训练之后我再去录音室录歌,陈珊妮就第一个发现了这件事,她说,你的咬字变清楚了,现在我都能听懂了。所以,她的意思应该就是以前可能都听不懂我在唱什么。”
除了是幕后制作人员的召集者,林宥嘉在新专辑中还担任了另一个重要角色——两首歌的曲作者。近两年,他的原创作品面世的慢慢的变多,要知道,在几年前他还曾说,并不想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给大家听。那么,这种转变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好像还不够成熟。后来为了判断我的作品是否成熟,我想了个招儿,就是我每次丢歌给公司的时候都不告诉他们哪首歌是我写的。我发现,唉,公司一直选我的歌当主打歌。而且到发片的时候,公司的同事还在问我,那两首歌到底是不是你写的,就觉得我在用另一个名字骗他们。那我就觉得这种程度,就应该给大家听的歌了。”
在接受新京报采访的前一晚,林宥嘉在他的Instagram上发表了这样一条消息:“因为持续工作了一个多礼拜,有点生病,所以今天一定要早睡。”第二天提起这件事,他却说由于自己无法控制的创作怪癖,并没有早睡成功——“我写歌都通常发生在不能写歌的时候,特别是在那种很急迫的状态下。譬如说,出门要去机场了,车子就在楼下等着,就在那时候我的脑子里会有旋律跑出来。昨天有点生病,我就说一定要在12点之前睡,结果睡着没多久就梦到一个旋律,只好爬起来。特别讨厌,平时连续放五天假,坐在桌子旁,什么都写不出来。”
最近,做林宥嘉的歌迷大概是一件幸福的事。不仅因为偶像发片,有13首新歌可以听过瘾,更多还在于本尊开始跟大家频繁互动了。几年前,处在迷茫时期的林宥嘉曾认真说过,他不是一个追逐掌声的人,所以他不接受歌迷的礼物,不希望歌迷接送机,也不会号召大家为他投票,还劝那些喜欢他的人“照顾好自己真实的生活”。有心人据此整理出了一份“林氏家训”,作为整个歌迷群体的规范守则。彼时的“解High人”状态,虽让林宥嘉成为了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但是他的歌迷也相较缺少了许多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也许得益于远离娱乐圈入伍的这一年,他大多时候生活得更像一个清醒的旁观者。退伍归来后,他“话”风突变,还在微博上学起了歌迷的语气“保持这个更博速度,家鸽(粉丝对他的昵称)”,在采访中也三句话不离“歌迷”二字。包括谈起之后对于金曲奖的愿景,他的出发点也是希望自己能变成歌迷的骄傲:“我记得有一年我入围很多项但是最后一个都没拿到,歌迷们就很低落。虽然我相信他们跟我一起一同成长,也应该可以感觉到这张专辑某些方面的成功,但是如果能拿到一个奖,我相信他们还是会很开心、很感动的。”
“以前我觉得他这个人比较缥缈,长期处在自己的小宇宙里。有时候讲话也不太容易懂,他的幽默可能要绕好几个弯。而且他很敏感,我们常常开玩笑说他头上长了12根天线,随时随地在接收外界的讯息。在音乐方面,他其实一直很虔诚,之前他希望可以给华语乐坛带来一些新的革命性的冲击,他会觉得国语歌不仅仅只是这个样子。”